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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假訊息成為武器:烏俄在虛擬世界的交戰

當假訊息成為武器:烏俄在虛擬世界的交戰

閱讀時間 15 分鐘

報導重點摘要

  • 俄烏戰爭滿月,你對這場戰爭的認識是基於正確的資訊嗎?透過小測驗來檢視看看!
  • 國際事實查核組織聯盟針對俄烏戰爭再次進行大型合作。我們分析資料後發現,接近戰場、常有戰爭的的地方假訊息明顯比較盛行。而從不同種類假訊息出現的時機來看,挺烏、挺俄方交鋒熱烈。
  • 假訊息被當作戰爭攻擊手法行之有年。不只是資訊戰老手俄羅斯,烏克蘭此次也透過假訊息來「提振士氣」,但專家認為兩方的假訊息數量、使用方式、目的都不同。我們應該如何看待戰爭中的假訊息?
  • 我們同時追蹤已被驗證的假訊息在社群平臺上的處理狀況,除了 Facebook 以外,如 Twitter、TikTok 的假訊息都沒有得到妥善處置。但直接與事實查核組織合作的 Facebook 仍有兩成的貼文未處理,顯然在印度語系的內容處理上較弱。
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爭迄今經過一個月,除了實際的戰火,全世界也流竄著各式各樣的不實訊息。關於這場戰爭,你獲得的資訊是否正確?不妨透過測驗來檢視一下。
2 月 24 日,俄羅斯總統普丁宣布展開「特殊軍事行動」,入侵烏克蘭;同樣在當天,一封來自西班牙的電子郵件,讓全世界的事實查核組織再次集結,站上對抗假訊息的前線。
「西班牙的事實查核組織 Maldita 寄了信給 IFCN(國際事實查核組織聯盟,International Fact-Checking Network)群組,同時附上一個 Excel 表單,直接告訴大家我們應該要一起串連工作。」參與其中的台灣事實查核中心總編審陳慧敏提到,「因為我們之前有一起打過 COVID-19 假訊息這場仗,當大家一收到這封信,不用溝通,就非常有默契地知道彼此要做什麼。」
截至截稿前,已有來自 74 個國家、共 76 個事實查核組織加入陣線。
READr 再次與台灣事實查核中心合作,透過 IFCN 的俄烏戰爭事實查核資料分析在世界各地流傳的假訊息,發現開戰前後流傳的假訊息主題不同,反應了當時人民對資訊的需求,以及造謠者的策略。我們更追蹤這些假訊息在社群平臺上處理的狀況,也跨國採訪多國事實查核組織,暸解與謠言戰鬥的第一線。
對照 IFCN 上一次在 COVID-19 疫情期間的大型集結——當時事實查核報告數量的前五名是印度、美國、西班牙、巴西、法國——可以推測這次同樣進榜的印度和西班牙,假訊息本來就很流行、或該地區的事實查核組織很活躍。
另外可以發現這次離戰場愈近、或是常有戰爭的地區,假訊息情況更嚴重,如曾經與俄羅斯交戰的喬治亞、位在烏克蘭下方的土耳其、緊鄰烏克蘭的波蘭等等。
國防安全研究院網路安全所研究員吳宗翰表示,「戰爭時期社會面臨比較大的挑戰,大家都渴望獲得第一手的訊息、想知道要怎麼辦,所以訊息流傳的速度很快,假訊息也是,這就是人的心理。」他也提到,社群平臺的演算法又會讓這些訊息的曝光率加成,人們愈想看的東西就會被推到愈前面。
我們進一步分析開戰後一週內發布、約一千篇的事實查核報告,並人工找到該報告提及的假訊息原文,記錄其發布時間和影響力,發現「親俄」的假訊息影響力不容小覷。

開戰前,詆毀烏克蘭假訊息多

無論是開戰前或開戰後,內容描述「戰爭現況」的假訊息數量都是最多的,但主題略有不同。
在 2 月 24 日以前,由於俄烏關係緊張,有許多「宣稱戰爭已經開打」的假訊息。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些「戰爭現場」的假訊息中,有蠻多內容刻意詆毀烏克蘭軍隊,或是宣稱烏克蘭是先攻擊的一方,試圖為俄軍出兵建立正當性。
例如 2 月 18 日開始在 Telegram 流傳的影片,聲稱說波蘭語的「破壞者」計劃展開攻擊,地點在烏克蘭東部與俄羅斯接壤、目前被親俄武裝份子佔領的頓內次克人民共和國(Donetsk People's Republic)。
這個訊息後來被荷蘭調查新聞媒體 Bellingcat 的記者破解。他們從影片的描述資料(metadata)發現,影片拍攝的時間是發布日的 10 天前,還被額外剪接過。事實上,影像來自 2010 年芬蘭軍隊訓練的影片。
或是 1 月 22 日就有影片拍下烏克蘭軍隊的裝甲車衝過平民區的路障,並在 TikTok 上流傳,說是現在發生的戰爭場景。但這則影片最早在 2014 年就被發布。
雖然目前還未有明確證據確認上述的假訊息來源,但俄羅斯近年都採用類似的模式在攻擊烏克蘭。吳宗翰曾提及,「美國國土安全部的情報部門也觀察到,俄國官媒與其代理人網頁在 2021 年 9 月到 2022 年 1 月間發表了大量的反烏克蘭與反美的言論,光是在 1 月就達 800 篇以上」。
吳宗翰也提到俄羅斯的「栽贓行動」(false-flag operation):1 月中旬,美國曾經指出俄國正透過安排特工人員進入烏克蘭東部,準備在當地自導自演,偽裝成烏克蘭部隊,並攻擊支持分離主義的親俄部隊或說俄語人士,再以出兵保護的名目入侵烏克蘭。
在開戰之後流傳的假訊息內容,反而和開戰前的假訊息不同,沒有那麼強的「目的性」,大多都是挪用不相干的照片或影片,卻稱其為戰爭現況。
常被挪用的事件是其他戰爭(如敘利亞戰爭、阿富汗戰爭)、軍事演習、戰爭遊戲畫面、爆炸(如中國天津爆炸案、貝魯特爆炸案)、社會運動或抗議事件等等。在孟加拉,甚至有人將跨年慶祝煙火的影片指涉是正在進行的戰爭。

名人動向被瘋傳 兩國總統常成為謠言主角

名人的行為本來就容易受到關注,在俄烏戰爭中,由於俄羅斯總統普丁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兩人的動向左右了戰爭的發展,所以有更多的「冒名」假訊息出現,如澤連斯基穿著軍服在前線打仗澤連斯基安排家人出國,或是說普丁生了重病、普丁威脅印度不要介入烏俄之間等等。
不只總統,假訊息也捏造各種名人的動向,試圖創造感人的氛圍:烏克蘭足球隊也穿上軍服保衛家園日本烏克蘭大使穿著武士服捍衛國家等等。
若更細緻地切分假訊息發生的時間點,可以發現「官方機構的作為」(以政府官方名義發布訊息,並與實際戰況或策略有關)、「國際支持」(各國立場、物資救援)、「名人宣稱或相關活動」、「戰爭衍生的事件」這四個主題的假訊息無論戰前、戰後都有流傳,其餘則有較特定出現的時間點。
「陰謀論」假訊息主要集中在開戰前,內容是關於戰爭發生原因的錯誤臆測。例如俄羅斯入侵是為了攻擊美國的核武實驗室烏克蘭沒有跟聯合國登記邊界,本來就是俄羅斯的一個省烏克蘭想炸毀核電廠污染整個歐洲等等。
「戰爭現況」類的假訊息則在開戰後,乘著人們對於即時資訊的渴望,大量流傳。值得注意的是,緊接著出現的是「戰爭其實不嚴重」的假訊息。

假訊息捏造戰爭其實沒發生、沒那麼嚴重

這類假訊息透過攻擊媒體作假、烏克蘭官方捏造戰況影片來影射戰爭沒那麼嚴重。
例如一名實際在俄烏戰爭受傷的婦女照片,被指稱是 2018 年瓦斯氣爆的受害者利用拍電影的畫面,說烏克蘭官方正在偽造居民因為戰爭逃亡的畫面;還指控 CNN 報假新聞,在烏克蘭死亡的記者明明在阿富汗戰爭就「死過了」。
另一個流傳甚廣的假訊息聲稱媒體畫面拍到烏克蘭滿地屍袋,但其中一個死者居然在媒體報導畫面中醒來調整屍袋,暗示烏克蘭正在造假自己的傷亡情形。事實上,這是一個在維也納的抗議活動,該組織讓 49 個人穿著屍袋躺在地上,抗議政府對於氣候政策束手無策。
雖然根據我們先前的分析,社群平臺上「挺烏」的輿論聲量比較大,但若單看假訊息,這類「戰爭其實不嚴重」、降低烏克蘭可信度的假訊息影響力不容小覷。
我們計算查核報告提到的假訊息原文的按讚數、瀏覽數、留言數、轉貼數等資料,發現「戰爭其實不嚴重」主題的影響力僅次於「官方機構的作為」(此類主要是隨著戰情發展,俄羅斯官方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例如在敘利亞地區 Facebook 流傳的「屍袋移動」影片,瀏覽數超過了 896 萬次。
此次戰爭期間還出現了很多「訴求反戰的假訊息」。這個類型通常會用感性的圖片:例如烏克蘭基督徒跪在雪地裡祈禱戰爭不要發生在戰爭中受傷的孩子士兵要上戰場之前與家人道別孩子坐在死者旁邊哭泣等等,宣稱俄烏戰爭製造了這些令人心碎的畫面——戰爭確實正在發生,但這些圖片都跟俄烏戰爭無關。
這類的假訊息蘊含著反戰的呼籲,常獲得大量的關注跟分享。相較於影響戰況,這類假訊息相對沒有那麼多惡意,但來自哥倫比亞查核組織 Colombiacheck 的古鐵雷斯(Jeanfreddy Gutiérrez)接受採訪時,認為「從來沒有無辜或無害的假訊息。」
他表示,這些訊息在很多小型或另類新聞媒體、臉書、新聞甚至娛樂群組裡的傳播,會帶給大眾更大的困惑,不知道什麼可以相信、或感到害怕,也會不斷加強「我們正在接近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感受。
從這些事實查核報告提及的假訊息傳播平台可以發現,Facebook 仍為最大的假訊息傳播地;相較於上次 COVID-19 的集體查核,TikTok 則成為新興的謠言溫床;而「媒體」作為假訊息的傳播者排名第三,也值得關注。
除了俄羅斯官方與官媒散佈的假訊息以外,大多數媒體散播的假訊息來自烏克蘭官方。如「基輔幽靈」「蛇島烈士」 ,烏克蘭官方透過這類訊息鼓舞人民的士氣,也獲得國際支持。

俄烏官方都以假訊息為武器 媒體也誤報

在事實查核前線的古鐵雷斯認為,「(烏克蘭官方發假訊息)不是必須,但可以理解⋯⋯」而丹麥事實查核組織 tjekdet 主編赫丁(Thomas Hedin)則認為,「戰爭中使用假訊息並不是新工具。所以,戰爭雙方都使用假訊息來攻擊對方不足為奇。但我們從烏克蘭方面看到的假訊息少得多。」
紐約時報的報導中,撰文記者強調,烏克蘭傳播的內容跟俄羅斯傳播的假訊息不同,俄羅斯是毫無根據、企圖合法化戰爭謊言;報導中的軍事專家也認為,作為戰爭的一部分,烏克蘭必然要持續對外傳播這些訊息,以鼓舞士氣、激勵民心,以求獲得國際的支持。
「作為事實查核組織,查證這些傳言的時候很容易被貼標籤。」陳慧敏提到,有讀者會認為查證烏克蘭官方發的假訊息是為了「挺俄羅斯」,「但我們有更多文章在討論國際如何蒐集俄羅斯造假的證據,這時又會被問你是不是要挺烏克蘭。」她苦笑。
「我以 OSINT 社群的工作為例,他們雖然是基於對烏克蘭的關心才做查證工作,但不代表他們要幫烏克蘭擦脂抹粉。」陳慧敏舉例,假設地上有彈坑,彈坑炸死了人,就戰爭策略上彼此肯定都會咬定是對方做的,「這時候就會需要有獨立第三方的團隊去調查真相,透過各種技術或證據找出實際是誰做的,未來就可以在國際法庭上成為堅實的證據。」
「媒體的角色也是如此,我們都要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不是因為我們同情烏克蘭,所以烏克蘭發假訊息沒有關係。」陳慧敏說。
我們同時追蹤了這些被查核的假訊息後續被處理的狀況。從資料中可發現,除了 Facebook、instagram、YouTube 以外,其他未作任何處理的假訊息都超過一半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 Twitter 首次使用 IFCN 的事實查核報告資料。過去,Twitter 雖然會在錯假訊息上標註警語,並停權有明確協同性造假事實的使用者,但由誰來做事實查核、事實查核的準則都未明。而 Twitter 此次在俄烏戰爭中有取得 IFCN 事實查核資料表單的權限,但經過我們的追蹤,發現仍有高達 70% 的訊息未作任何處理。
而 Facebook 是這些社群平臺中,唯一一個直接與事實查核組織合作的平臺。當事實查核組織通報了錯假訊息,Facebook 會將此貼文標上警語,並降低該貼文的觸擊率。它的處理狀態明顯比其他平臺好,但仍有超過 20% 的訊息沒有被標上警語或做其他處理。我們發現,這類未處理的假訊息大多來自印度和孟加拉。
古鐵雷斯認為,其他社群因應假訊息的策略雖然沒有 Facebook 這麼完善,但 Facebook 還是假訊息流竄最嚴重的地方,因為在大多數國家,Facebook 還是主要傳遞訊息的平臺。

假訊息流傳的種類與社會需求有關

陳慧敏認為,假訊息的流傳反映了社會的需求。只要民眾對於資訊的需求有空白,假訊息就會趁虛而入。也因此,同樣的假訊息在全世界流傳的方式有相似也有不同。
古鐵雷斯分享哥倫比亞的狀況。當地 3 月中旬舉行總統候選人初選,這些戰爭成為拿來攻擊候選人的素材。古鐵雷斯提到,哥倫比亞長期由右派執政,過去 60 年來第一次有機會成為總統的左翼候選人古斯塔沃・裴卓(Gustavo Petro),就被很多假訊息影射是極端的左派,「現在甚至說他是俄羅斯的好朋友。」
在丹麥的赫丁則分享,假訊息會使用很多「個人故事」來增加可信度,且大多劍指西方媒體報假新聞,例如「我人在烏克蘭,西方媒體在撒謊」、「我從一個親戚那裡聽說,他們的城鎮沒有看到任何士兵,西方媒體在撒謊」等等。赫丁也觀察到 COVID-19 的陰謀論者開始傳播戰爭的假訊息。
在臺灣,除了中國因素,陳慧敏認為「對媒體的攻擊」主題的假訊息對臺灣社會特別有殺傷力。
「俄羅斯媒體長期耕耘這個議題,假訊息做得非常精巧。站在我們的角度看中文世界的假訊息,尤其是臺灣,臺灣較少國際路線的記者,比較多是國際編譯組,通常只有專題採訪才會去跟國際打交道,沒有戰地記者、或是駐地的外派記者。」陳慧敏指出,「對臺灣最大的危機就是我們沒有好的國際新聞。當不實的訊息進來,缺乏好的、可信的、貼近第一手的資訊管道,臺灣媒體就會仰賴編譯。」
「但所謂的編譯來源又是西方的主流媒體、國際通訊社,或是中國媒體。俄國媒體用了很多精巧的假訊息,很挑戰一個媒體的查核能力,也很挑戰編譯團隊對於查核的判斷。這是臺灣會很不小心地引用到俄國官員、俄國媒體看法的原因,是很大的資訊真空。」陳慧敏說。
她指出,這次戰爭第一波流進中文世界的假訊息主要是挪用其他影片,移花接木為俄烏戰爭的現場;第二波,則開始攻擊媒體的可信度,刻意把真的照片說的是假的,或是大力攻擊媒體搶快使用的錯誤影片,用查核組織的報告去打臉媒體,「尤其臺灣沒有自己培養記者,仰賴其他國家的新聞,這類的傳言殺傷力就非常大。」

我們應該如何看待戰爭時的假訊息?

戰爭期間,戰場現況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資訊的完整程度有時也會被作為兩方交戰的籌碼。而人性使然,一般民眾對於資訊的需求又高於往常,我們究竟應該怎麼看待戰爭時的假訊息?
Bellingcat 的執行長曾分享過對於戰爭報導的兩難。執行長、首席俄羅斯調查記者赫里斯托.格羅澤夫(Christo Grozev)指出,報導假訊息可能會讓假訊息獲得更多關注,揭露犯罪則可能會被有心人士用來精進未來的工作。
例如 Bellingcat 先前從衛星影像發現有超過 400 台坦克接近基輔,他不確定是否應該揭露這個消息;他最後仍然決定發布該資訊。可想而知的是,坦克車隊停住了,他的警告因此沒有發生。
「在戰爭的緊急時刻,你很難只是純粹當一個記者⋯⋯你要決定自己的界線,然後據此行動。」格羅澤夫說,「這些(是否揭露資訊的)選擇都是伴隨風險的,對此我沒有答案。」
法國的查核組織也在 3 月初採訪了烏克蘭的資深查核組織 Stop Fake。查核記者艾琳娜.莫森茲(Alina Mosendz)坦言,身為烏克蘭人,Stop Fake 重度仰賴官方資訊,他們也暸解這些單位未必會揭露所有的資訊。但過去八年在第一線對抗俄羅斯的經驗讓她深知,無論是任何資訊,都要謹慎暸解資訊的來源,並且進一步思考誰會因為此資訊受益。
陳慧敏也分享,雖然有各國查核組織的幫助,許多重複的假訊息可以很快地「破案」,但同時也會有「總統逃走了」、「總統偷偷打電話出國」這種很難第一時間闢謠的訊息,因為它需要縝密的求證,但在查證的時間差裡,可能就有人相信了。
「從造謠者的手法來看,你會看到它同時在丟各種訊息,一下是真的、一下是假的,到後來大家會認知疲勞,這就是他的目的,讓你放棄關心。」陳慧敏提到。
之前的 COVID-19 疫情就曾發生類似的事情,陳慧敏說,「當我們同時呼籲太多東西是假的,有假公文、假錄音、健康闢謠文、假冠名⋯⋯當這類訊息瞬間太多的時候,大家很容易覺得很疲勞,會下意識地覺得什麼東西都是假的,而不再關心。但這又是每分每秒都在變化的關鍵時刻。」

建構自己的消息來源 但也要時時檢驗

陳慧敏建議,在時局變化很大的時候,更需要建立專屬於自己的「信任圈」,「你要建立自己的消息來源,針對這個事件,我從哪些管道得到的訊息會比較可信、比較準確、比較可以信任。」
尤其俄烏戰爭這類大事件,臺灣作為旁觀者,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去測試消息來源的正確性。「信任圈」一旦建立起來,就能在混亂的時局中站穩腳步。
陳慧敏說,「(造謠者)的圈套就是讓你感到一頭霧水然後放棄。只有我們對真實感到好奇,願意去追問,才能走出這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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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資料

國際事實查核組織聯盟(IFCN)針對俄烏戰爭的事實查核報告資料
此報導採用了兩個時間範圍的資料,針對事實查核報告數量統計,採用截至 3 月 17 日,共 1763 篇;進一步的分析,採用截至 3 月 4 日,共 1005 篇,由 READr 人工標註主題,並查找報告中的假訊息原文影響力、及社群平臺處理狀況等資料。
主題標註是參考路透社新聞研究所及 READr 過去進行 COVID-19 假訊息報導的經驗,將此次的假訊息分為 8 個主題,一篇假訊息可能同時有多種標註。各分類定義如下:
1. 官方機構的作為:訊息來自政府官方名義,並與戰況或策略有關。
2. 名人宣稱或相關活動:關於政治人物、名人或媒體報導,包括聲稱哪些名人已經戰死、媒體報導發生什麼事(但如果錯誤訊息來自政客或其他名人,則不在此分類中)。
3. 戰爭現況:描述戰爭目前發生什麼事。
4. 陰謀論:關於戰爭發生原因的錯誤臆測。例如俄羅斯是為了攻擊美國的核子武器實驗室。
5. 戰爭衍生的事件:不直接與烏俄戰爭相關,但是是因為俄烏戰爭引起的事件。例如孟加拉有俄羅斯人跟烏克蘭人在打架。
6. 戰爭其實不嚴重:說俄烏戰爭目前發生的傷亡跟衝突都是假的。
7. 國際支持:關於物資捐贈、援救行動、或宣稱支持任何一方。
8. 呼籲反戰的感性內容:挪用不相干的圖片、影片說是俄烏戰爭的場景,呼籲人們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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